Anita

※方锐x你，ooc什么的我尽力了，死于语废及废语，有爱就好

※是我自我感觉太过良好，是我以为太过谨慎慢热会让你看不见我的心意，是我仅得你一点点回应都让我想要得寸进尺。

是我太喜欢你了，然而这句实话像借口一样说不出口。

※

车窗被雨点接连着拍打着，不停刮刷的雨刮器也没法使挡风玻璃保持一秒的净澈。又是一阵雨点拍下来，车已经停下了。

然而驾驶座的人与副驾驶座的你一时间都没有说话。

「那么，送你到家了。」还是方锐先开的口。

他企图让自己听起来愉悦些，但轻快地说出口后，语调听起来仍然略显低沉。

你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
你们之前在约会时发生了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。

因为你在更之前的时候，已经对方锐产生了心理阴影。

你与方锐只不过刚开始交往一周而已。这短短一周内，你与他约会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可几乎每一次，方锐都对你动手动脚。

更可怕的是他在与你第一次约会时就以舌吻的方式终结你的初吻。

即使方锐当时吻得轻柔，你却也只能感受他的轻浮。

尤其是一想到如此熟练的他可能有不止一位的前任，你就心里发涩。

你极力忍耐着，没有忍心打断他对你轻柔而又投入的吻。但是这个吻与他的触碰带给你的只有涩意，窒息与苦闷。

这是你心理阴影的开始。

第二次约会时，他除了轻搭你的肩外什么都没做。你原以为方锐是察觉了你对他的不适应，他才对他自己的行为稍微的收敛。

可是这才第三次约会，在电影院里他又要胡来。你慌乱推开他的时候不小心扇了他一耳光。

那一刹那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。

当时吃瓜群众朝方锐投以心疼一瞥，你还没失声道歉，就听见他低头轻声对你说了句「抱歉」。

…

只是因为经过那次噩梦般的初吻，你开始畏惧他对你的触碰。

…

这天电影散场后天色已经暗了，倾盆的暴雨下得很大。才只是下午五点半，等他开车送你到家，天色就已经彻底黑了。

你在驾驶座的方锐刚说完「那么送你到家了」，他话音刚落。
你便逃一样地要离开。

可就在你的手搭上车门的时候，驾驶座上传来方锐听起来有些遗憾的声音：

「这就不回头地走了吗？不该再来个告别吻吗？」

你连听见''吻''这个字都似有后遗症，不自觉地头一晕。

他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在调笑你。

就像是他看不出你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，你都从根本上反感他这样过快而又过于轻浮的亲密接触。

「我走了。」你说得很快。

「等一下。」方锐接得也很快。

当察觉坐在驾驶座的方锐俯身又向你靠近的时候，你心都在发抖。

但没有过多停滞，你跟他竞速似的，飞快地想要推开车门逃出生天。

你选择的竞速对象并不明智，不要跟职业选手比手速。

「嗒。」方锐的手指只按了一个锁止键。

车窗连着车门就一道锁起来了，你手指用力到发酸也推不开车门。

打不开车门，你的心也随之一沉。

察觉身后人凑近的你立刻转身。车内密闭的空间，还有因为他突然的俯身靠近而迅速升温的空气，你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你顷刻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，无措而又惊慌地举起手臂投降，嘴唇翕动，声音发颤而又无力：

「求你了放过我。」脸色惨白。

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，吓得连卖萌都不会了的小兔子。除了瑟瑟发抖地任人宰割，呼吸急促地近乎要断气。

你瑟瑟说出这句话之后，明显看见面前朝你俯身的身形一顿。

方锐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动作，低头看着你瑟缩不安的样子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但是为了很快地拂去你心中的不安。

方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：「想什么呢你。」

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你的头上，想使你心神安定一些。

可你被他吓怕了，加之心理阴影使你本能地拒绝他对你的触碰。你条件反射地缩肩。

你一缩肩，你便发觉轻揉你头发的他的手也随之停顿。

他只一瞬，就撤走了手。

又是一声「喀哒」，方锐按下了坐在副驾驶座的你的安全带按钮。

因为你方才急着要“逃”，忘记解开安全带了。

而他俯身也只是为了帮你解开安全带仅此而已，你一时间发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些血色。

「稍微再在车里等一下。」方锐只对你说了一句话。

你听不出他是什么心情。

车外的雨下得很大，在方锐坐回驾驶座解除锁止键后，他推开车门时你便听见车外暴雨如倾覆的小石子砸地一样的铿锵声。

迎车门而贯入的风夹着雨，旋进车里打在你的脸上丝丝发凉。

你有这么一瞬地意识到这辆你想逃离的车，它在护你周全地将你与车外的倾盆暴雨隔离。

打开车门的方锐没有丝毫犹豫地下车，就这么浑身未遮未掩地站在了雨中。

在你惊诧的目光下，他在雨中绕车半圈，小跑着到你这侧的车门前，躬身拉开车门。

「方锐你干什么…」

你有点想把站在雨中的他拉回车里。

你见他止住你出车门的动作：「唉再等一下你先别出来。」

站在暴雨之中的方锐浑身已被冰冷的雨水打湿，可他还像是丝毫不怕冷。

在你惊诧到失语的目光下，他竟然又脱了一件外套。

这次雨水真的是贴着他内衫，冰凉的彻底打湿他全身。

可是他毫无颤抖，稳稳地低举着外套遮在了你面前，撑起小片无雨的栖处。

你听见他说，

「就最后十几步路了，将就着用我衣服挡一下，让我送你到楼下就好。」方锐轻巧的声音与雨声混杂在一起。

这是什么套路吗。

你不知道。

你只知道暂时钻进他的衣下，跟随他跑到住楼之下。越快越能让他少淋会儿雨。

方锐的外套之下还带着他温暖的体温，与打在你脸上以及手臂上暴雨的冰冷温度截然不同。

畏惧他触碰的你有注意到。

他这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与你保持距离，就连撑起外套的手也没有碰到你分毫。

方锐尾随你一步踏上台阶，走至屋檐。你看见檐边落下的一帘雨幕打在他的身上。

他仍举着大衣撑挡着迎面的风雨，直到为你拉开底楼的大门。

门关上便隔绝了大部分的暴雨之声，一如车里一般的静得只听得见雨的闷声。

「到达。」方锐松了口气，眼睛闪亮地望着你，

他笑道，「有体会到我的真心诚意吗？」

但是这是什么名为苦肉计的套路吗。

你没有半点淋湿，面前的方锐却像是个落汤鸡。

你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。

如果你对他有了掺杂心疼与不解的复杂情绪。是不是就正中他下怀。

他这样做是不是故意想让你于心难安。

你抬眼看向方锐，他正轻抖着衣衫，不仅是衣衫，他从头到脚几乎浑身都被冰雨浸湿。

而门外的暴雨仍然不见停止。

「方锐。」你迟疑地开口试探，

「要不要，到我家里换身衣服？你这样回家会着凉。」

你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不是别有动机。

你看着面前的方锐闻言一怔，然后他的神情没有半点起伏。他没说好，也没说不好。

他连嘴都没有张的意思。

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你，没说一个字。

你双目一及他目光，便感觉你对他的试探像是被他轻而易举地识破察觉。你心虚地不自觉飘移。

正待静默时只听门外闷雨声时，垂目的你听到面前的方锐忽然轻笑一声。

你看见他下垂着的手微微一动，似有抬起的意思，却被他生生抑制。

方锐终于给你回应：「不用了。」

他看似轻松地说道，「你自己当心点就好。」

你一愣，总觉得这句话应该自己对他说才是。

天下暴雨，他还要开车回家。

「…那…」可还没等你开口，

静静地看着倾盆大雨发了会儿愣的方锐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他忽然用手中的大衣稍微擦了擦自己被雨淋湿的头发，并且直接把大衣盖在了头上，

「那么下次见。」他简单地朝你挥了挥手，手扶在门上欲要推开它。

你眼看着方锐又要步入雨里，意识慢于你的动作，

你已经开了口，却没说出''一路走好''的话，

反而脱口而出的是挽留之语：

「你不要告别吻了吗。」

他开门的瞬间涌入一阵寒风，你轻弱的声音与他刚开门的暴雨声混合在一起。

方锐果然停下了脚步，像是风雨声太大有点听不清楚。他把半开的门又重新闭上。

顶在头上的大衣也重新拿回了手里，像是他怕挡住耳朵就听不清你说话了。

他看着你没有动作，就像是没听见。

你发誓这句话你说不出第二遍。

方锐只是这样迟疑地望向你愣了半晌，才慢慢问道：「你愿意给吗。」

他听见了。

你没回答，仍然固执地问着：「你要吗。」

「我要你就给吗。」他也不答反问。

…

只有门外沉闷的雨声在回答你二人各自的问话。

他忽然启步朝你走来，你忍着才没有下意识后退。

可他抬起的手就在将要触及你脸时，他的手像碰到一面空气墙，硬生生地又停了下来，最后放了下来。

「方锐？」

「你不怕了？」方锐微扬起眉，眼底顿时笑意盛然。

「…怕什么。」

「你不是怕我碰你么？」方锐的话轻巧地就像在说一句笑话。

可你笑不出来。

你只觉喉咙一阵发干，脱口而出的否认：「没有。」

「骗子。」他说得很轻很快，轻轻地戳破你的这一句谎言。

和门外的闷雨声一样轻的嘀嗒声，是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于地板上。

…为什么。

为什么你有点想道歉。

方锐静默了片刻，在你讪讪道歉之前，你听见他说：「是我错了。」

为什么，

为什么又是他道歉。

「我不会再碰你了，我保证。」方锐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。

「……为什么突然这么说？」

方锐忽然又陷入沉默，再开口时面上微微泛红：「上次吻你——」

他显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。

你明白他所指的是那个对你来说噩梦般的糟糕初吻。

你听见他说：「那时你为什么不推开我。」

「…」轮到你一怔，竟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更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。

你听方锐继续说，听他越说越轻：

「如果你那时拒绝我，我说不定可以更早的发现你害怕我触碰你。」

啊。

「你发现了。」

你讪然地说了一句废话，但除此之外你说不出别的话。

听你这么一说，方锐直接把脸蒙在了手中捧着的大衣里，也不管大衣是否被雨打湿。

反正他已经全身湿透了。

「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。」方锐把脸深埋在自己双手捧起的大衣中闷声说道。

「我说不出口。」

「是吗。」

你说：「要我直接拒绝你温柔的诚意，我有点做不到。」

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，你看着方锐手中的大衣差点松动得落在地上。

方锐只顿了一秒，忽然朝你笑着说道：「那不如我们就来一个充满温柔与诚意的告别吻吧。」

他才刚刚说过不会再碰你。

你心下怔愣，却拒绝得不带犹豫：「不。」

…

「我开玩笑的，」方锐眼神明显一慌，

他连忙解释，可又觉得哪里不对。

方锐最终尴尬地说，

「虽然是玩笑，但你这个『不』拒绝得也太果断了。能不能稍微假装有片刻的动摇啊…」

…

「我拒绝告别吻，我是说，」你深吸一口气，

你向他走了一步，「我是说，你别走。」

你在他惊诧的注视下，第一次主动碰他。

你伸手拉住方锐的手臂，之前滴打在他手臂上的雨水已经有些干了，除了吸足了水分的衣袖仍是湿透地贴在他身上。

他的体温滚烫，但衣服冷如冰窖。

「上楼洗澡，换完衣服吃晚饭。」你握紧了他的手臂，「立刻。」

你握他手臂的手带着温而不烫的合适温度。

你的眼神还有你说的话都让方锐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。

方锐却想将手臂从你手中抽离。

你却握得更紧：「外面下暴雨，开车危险，留下来。」

还带留夜的吗，对他而言的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。

方锐不知为什么仍是想把手臂从你手中抽离，还轻声说：「你先放一下手。」

「不……」

「放一下？」

「不，别走。」

「我不走，我只是要出去停车。」